林煜说：“医生?的办法也不多?，后面就只能靠你自己，还有抑制手环硬撑。”</p>
他提到抑制手环，裴染抬起胳膊，亮出手腕上的红色手环，问他：“你是说这个？”</p>
“对?，”林煜说，“它能抑制融合体的绿光的活跃度。”</p>
电梯来了。</p>
裴染走进电梯，用好奇的语气问：“这种抑制手环对?身体有害吗？能杀死绿光吗？”</p>
林煜跟进来，受到她语气的鼓舞，马上答：“放心，抑制手环是没什么?副作用的，体内有绿光的人都在戴，就连FBSMD的人也在戴着。”</p>
这个FBSMD，W曾经提过，是联邦国防安全部下?属</p>
的一个部门，叫融合体支持与?管理部，专门招募有特殊能力的人，里面的成员大多?都是融合体。</p>
裴染问：“所以每个有绿光的人都在戴抑制手环？”</p>
林煜知无不言，言无不尽：“当然。据说进入沉寂后，融合体变多?了，能力也有变化，黑井前两天才出来的新规定，把黑井里所有人都扫描了一遍，以后所有进入黑井的人也都要先扫描体内。”</p>
“现在的规定是，如果扫描出疯癫态的绿光，无论是谁都禁止进入黑井，如果是秩序态和崩坏态，就必须要戴上抑制手环，FBSMD的人也不例外。”</p>
她带着疯癫态绿光进了黑井，是个特例。</p>
裴染听得很?认真，林煜就继续努力在脑中搜罗信息：“据说好像只有出去?执行特殊任务的时?候，才会解开手环。”</p>
红色的手环腕带毫无弹性?，牢牢地?扣在手腕上。</p>
裴染摸了摸，“自己摘不下?来吗？我?不会摘的，就是问问而已。”</p>
“我?知道?，”林煜满眼理解的神色，“你体内都是疯癫态的绿光，自己摘下?来就是找死。不过确实摘不下?来，需要特殊的工具。”</p>
裴染以前在小说里看到过一种防盗磁扣，商场专门扣在衣服上，不用特殊的工具很?难拆下?来。她就是那件衣服。</p>
电梯“叮”的一声，到了顶楼。</p>
门打开后，直接连通另一扇厚重的门。</p>
林煜用虹膜把门刷开，自己停在门口?：“你直接进去?，继续往前走就可以了。”</p>
裴染自己一个人沿着走廊往前。雪白的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，只有天花板上，黑色的球形摄像头跟着她微微转动。</p>
走廊尽头是个房间，门虚掩着，裴染推门进去?。</p>
房间里没有其他人，但是有一整面墙都是透明玻璃的，透明墙的另一边，有好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?，都在隔着玻璃盯着她瞧。</p>
感觉像是忽然变成了动物园里的动物，在室内展厅的玻璃橱窗里被人参观。</p>
其中一名医生?身材高挑，眉目清冷严肃，开口?：“裴染，我?是这次检查的主治医生?，我?叫瓦莉亚。麻烦你先填一下?表格。”</p>
一块虚拟屏自动弹出来，浮现在裴染面前。</p>
表格里，除了姓名年龄之类的基本信息，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回答。</p>
裴染飞快地?填下?去?，瞥到一个选项。</p>
【您体内有绿光吗？如果有的话，属于哪种类型？（如果无法自行判断类型，请点击问号查询或咨询医生?）】</p>
选项只有“崩坏态”和“秩序态”，明显指的是身体里原本就有的绿光类型，而不是刚进入的疯癫态的光点们。</p>
裴染的手指移上去?。</p>
崩坏态绿光的功能简单，暴力，没有秩序态绿光那么?多?的花样。</p>
裴染并不想?暴露自己的绿光们的复杂功能，直接点了“崩坏态”。</p>
也许他们能检测出绿光的真实类型，等真的检测出来再说。</p>
后面的问题都是关于体内侵入的疯癫态绿光的，裴染一律照实填好，点下?“提交”。</p>
瓦莉亚医生?立刻收到了，在她的虚拟屏上浏览了一遍，指了指裴染旁边，“那我?们现在就开始。请你躺在那张床上。”</p>
与?其说那是一张床，不如说那是一个洞，人需要钻进去?。</p>
裴染利落地?爬进去?躺好。</p>
“我?要做什么?？”裴染问。</p>
瓦莉亚的声音传来，“我?们要扫描你的身体，你不用做什么?，休息就好了。扫描可能需要一段稍长的时?间。”</p>
她说的这个“稍长的时?间”，是真的有点长，裴染躺了一会儿?，开始犯困。</p>
他们在外面低声说话的声音传进来：</p>
“……确实有疯癫态绿光……”</p>
“是，有好多?……”</p>
“看，这边还有，怎么?会这么?多?？”</p>
“她碰触光涡了。比起昨天的那位少校，已经算是少的了……”</p>
“这么?多?疯癫态绿光，她居然还没有变异？这是什么?体质，有点特殊……”</p>
“是不是因为她体内原本就有崩坏态的绿光？看，我?看到有三团绿光和疯癫态不太一样。”</p>
“我?也看到了。是不是崩坏态的绿光，对?疯癫态绿光天然地?有某种抑制作用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