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一时半会儿,我也实在想不起来,只能由它去了。
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,还是决定赶紧走人,一分一秒也不能多留。
明明这是我自己家哎……还得东躲西藏,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。
我也不知道能去哪儿,反正,别再让奚容发现我就好。
所幸我是个死人,想想这些天来我也几乎没有感受过饥饿感,就算我流落街头,应当也是不需要为钱和食物发愁了。
哇,这感觉竟然还不错。
不需要吃饭就意味着不需要赚钱,不需要赚钱就意味着不需要工作,不需要工作就意味着可以天天躺尸咸鱼……
怪不得以前听过一句奋斗bī的jī汤,叫生前少睡,死后长眠。
还真是诚不欺我。
我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双肩包,主要装了些换洗衣物,聊胜于无。
奚容那一水儿黑白灰的衬衫仍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柜里。
我悄悄拿走了一件。
第9章
我走出小区,发现偌大一个世界,竟没有我的去处。
今天是个工作日,大城市不管何时总是熙熙攘攘,热闹非凡。
我爸在我十六岁时在工地上出了事故,我妈一个人拉扯我到大学,可惜她还没来得及享清福,也在我十八岁的时候离世,去地底下陪我爸了。
自此之后,我一个人呆在这座陌生的城市,无亲无故。
我本也不是那种擅长社jiāo的性格,更何况大学毕业后圈子本来就小,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也早就各奔东西,断了联系。
大马路上车来车往,我心想打辆车吧,又担心吓着司机师傅,何况我家里的存折不知被奚容收到哪里去了,我从厨房的橱柜顶上翻出了三百零二块五角私房钱,居然至今没被奚容发现。
至于为什么我在自己家还要偷偷藏私房钱,这就说来话长了。
说起来,我死时贷款还没还清,那套房子的首付还是奚容帮我出了一半的,我俩理所当然在一个房本儿上,后来我死了,我也没有子女亲属和其他遗产继承人,这房子应当就是归了他,只是苦了他还得每月帮我还房贷。
临走前,我想了想还是拿上了这三百零二块五角现钞,想着万一要搭个地铁,总归方便些。
但一共就三百多块钱,打个车,又似乎太奢侈了。
我朝人少的地方游dàng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