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小冬左等右等等不回人,只好拿了睡衣去洗澡,路过客厅才知道人今晚要在沙发上凑合也不想回卧室和他共处。
打开花洒,杨小冬先冲了把脸,今天在康书家里那句突如其来的求婚让他乱了阵脚,结婚么?从来没想过。
不说男人和男人能不能结婚,梁御恒这样的人,他的爱人是杨小冬?不可能也不应该。爱人,想到这个词,杨小冬微微笑了,爱人,梁御恒的爱人,谁可以获此殊荣。
洗完澡之后再次经过客厅,梁御恒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,手上的烟早熄了,留很长一截拿手指夹着。犹豫了一下,杨小冬还是转身进了卧室。
求婚被拒没什么,既是求婚,自然选择权在被求的人那,他在意的是原来杨小冬就从来没想过和他过一辈子。这算什么?所有的示好,追求,爱慕,都算什么?
月亮不会因看月亮的人心情烦闷而慢点升空,时间更不会停顿一分一秒,杨小冬辗转反侧到凌晨,终于忍不住推开门出去找梁御恒。
借着月光,能看见梁御恒躺着,腿没处放就踩着地板,胳膊盖着眼,好像睡着了。蹑手蹑脚过去,杨小冬蹲下来看他。
看他真睡着了,一肚子话也不想说了,把下巴搁手臂上,蹲着仔细瞧,这么多年的日日夜夜都没有好好看过他的脸,养尊处优的少年已经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稳重大人。
“杨小冬。”梁御恒突然开口,胳膊没动,依旧反手盖着眼睛,他问杨小冬,说得很慢:“在杨庄招我,偷着生孩子,现在说不能结婚,算什么?”
杨小冬愣了愣,他的脸和梁御恒的挨得很近,好在梁御恒拿胳膊盖住眼,没有对视,他咬着自己嘴唇,不知道怎么说。
见人沉默,梁御恒的心越来越凉,什么也不管了,继续说:“我知道了,你就是喜欢招惹人,招惹到了就不想要了。”
顿了顿,再开口声音不稳,“还喜欢骗人,说不会不管我,没过几天就走人。”
“送我花,给我做饭,什么都想着我,让我知道有人挂念是什么样儿,让我离不开你,再把我甩了。”
他像是要把话全都说出来,月色透过玻璃,一切都朦胧,杨小冬蹲在那沉默地听他控诉:“看着我的时候那么深情,都是装的么,杨小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