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飞燕甩开他的手,道:“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?温祈,我不是什么封建的人,我反对的不是寄寒和男人在一起,我只是反对他和你在一起!”
这几句话就像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了温祈脸上,原来他们这段感情这么不被看好,他煞白着脸问:“那你……当初为什么会同意我们?”
卢飞燕眼里划过一丝隐痛,她看着远处,像是回忆起了什么:“你以为我想吗?那年寄寒带你回家吃饭,我看得出来你待寄寒不如他待你用心,那之后我私底下找了寄寒,多问了几句后觉得你根本不是爱他,只是在玩弄他的感情。”
听到这里文温祈很想大喊一句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,可是他忍住了,卢飞燕继续说:“可那时候的寄寒被你迷得神魂颠倒,说什么都不肯和你分开,他说他不在乎你对他好不好,只要你是爱他的,这就够了。
作为一个母亲,哪舍得自己孩子的真心被这般践踏,可想而知以后寄寒会被伤得多重。
那就干脆长痛不如短痛,我逼他如果不和你分开就别认我这个妈,寄寒向来孝顺,他硬生生在我房门外跪着,谁劝都不肯起来,大冬天的半夜气温低,他在门外一直狂打喷嚏,可直到天亮他都没有离开,最后还是我妥协了。
蔚然把寄寒扶起来时,他抖得站都站不稳,整个人像刚从冰窖里出来一样,膝盖紫了一大片,他也因此得了重感冒,在医院输了好几天液,还差点落下病根……总之,不管寄寒现在对你是什么想法,我都绝不允许你再来伤害寄寒!”
温祈愣愣地听着卢飞燕的叙述,他完全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曲折,也从来没有听时寄寒提起过。
光是想象着当时的场景,温祈就感觉心脏像是被针扎似的疼,悔愧与心疼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。
卢飞燕见他不说话,知道他是听进去了,她抬脚准备离开,却听身后的温祈轻声道:“还有什么?”
她疑惑地回过头,温祈抬起满是血丝的眼,定定地看着她道:“时寄寒的事情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,请您一并告诉我!”
***
夕阳终于沉没在地平线下,最后一丝光线也被傍晚收殓,跫音逐渐消失在楼道尽头。
温祈仍旧站在原地,脸上爬着两道干涸的泪痕,卢飞燕刚刚说的话仍然回荡在耳边。
——“你走后,他回家住了一段时间,他本来是没有烟瘾的,可那时候他一天能抽完一包烟。”
——“他喝得醉醺醺地回来,把蔚然认成了你,他一直抓着他的手喊着你的名字,但又什么都不说。”
——“他意识到你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后,才终于慢慢振作起来,他开始戒烟,每天早上起来眼圈都是青黑的,刷牙时还会一阵阵干呕,像个老头子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