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甚至不能闭上眼睛,只要闭上,那些和栾雨在一起经历的画面便会蜂拥而来。我会因为这些画面而找到一些幸福过的证据,可我们的结果又是如此的狼狈和不体面;于是过程和结果就变成了两股力量,在我的精神世界里极限拉扯着。
人的痛苦,大概就是这么来的;如果可以选择,我情愿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栾雨;她大概更不想有这场经历,否则,也不会把我当成是她的一个噩梦。
其实,站在她的立场,去审视我们两个人的这段感情,她似乎也没有做错,因为人是一种懂得趋利避害的动物,有求生欲,当她觉得我们的房车生活没有安全感,不是长久之计的时候,她会本能的为自己找一条新的出路;这和我当时选择离开那个让我感到痛苦和恐惧的家一样。
错就错在,她不该用对那个男人的爱,来伤害我;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,很漂泊,很不安。
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小丑,我曾以为自己给了她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生活,结果,她喜欢的还是钱,以及金钱带来的安全感……
我快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给折磨疯了,于是起身,对着海浪疯狂的咆哮着,直到力竭,直到无法正常呼吸。
……
手机又一次在我的口袋里震动着,我仰起头,逼着自己进入到一种相对冷静的状态中,这才将手机拿了出来,这是任然打来的电话,之前也是她给我发的信息,除了她,还有一条来自于鹿溪的信息,我也没有回复。
“然姐……”
“给你发信息也不回,你现在在哪儿呢?有空和我去看一下工地吗?……你要是能确定四个月完工,下午我就和客户签合同了。”
“我在之前房车停的那个地方。”
“怎么又跑那儿去了?”